骆驼祥子好词好句
钱会把人引进恶劣的社会中去,把高尚的理想撇开,而甘心走入地狱中去。
为金钱而工作的,怕遇到更多的金钱,忠诚不立在金钱上。
最伟大的牺牲是忍辱,最伟大的忍辱是预备反抗。
爱与不爱,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、"情种"只生在大富之家。
经验是生活的肥料,有什么样的经验便变成什么样的人,在沙漠里养不出牡丹来
那辆车是他的一切挣扎与困苦的总结果与报酬,像身经百战的武士的一颗徽章.
他们自己可是不会跑,因为腿脚被钱赘的太沉重.
希望使他快活,恐惧使他惊惶,他想睡,但睡不着,四肢像散了似的在一些干草上放着.什么响动也没有,只有天上的星伴着自己的心跳.
夜深了,多日的疲乏,与逃走的惊惧,使他身心全不舒服.
夜还很黑,空中有些湿冷的雾气,心中更觉得渺茫.
不知道是往前走呢,还是已经站住了,心中只觉得一浪一浪的波动,似一片波动的黑海,黑暗与心接成一气,都渺茫,都起落,都恍惚.祥子像被一口风哽住,往下连咽了好几口气.
那辆车也真是可爱,拉过了半年来的,仿佛处处都有了知觉与感情,祥子的一扭腰,一蹲腿,或一直脊背,它都就马上应合着,给祥子以最顺心的帮助,他与它之间没有一点隔膜别扭的地方。赶到遇上地平人少的地方,祥子可以用一只手拢着把,微微轻响的皮轮象阵利飕的小风似的催着他跑,飞快而平稳。拉到了地点,祥子的衣裤都拧得出汗来,哗哗的,象刚从水盆里捞出来的。他感到疲乏,可是很痛快的,值得骄傲的,一种疲乏,如同骑着名马跑了几十里那样。
他没有什么模样,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。头不很大,圆眼,肉鼻子,两条眉很短很粗,头上永远剃得发亮。腮上没有多余的肉,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(注:一边儿,即同样的。)粗;脸上永远红扑扑的。
弓子软得颤悠颤悠的,连车把都微微的动弹;车箱是那么亮,垫子是那么白,喇叭是那么响。
体面的,要强的,好梦想的,利己的,个人的,健壮的,伟大的,祥子,不知陪着人家送了多少回殡;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埋起他自己来,埋起这堕落的,自私的,不幸的,社会病胎里的产儿,个人主义的末路鬼!
雨下给富人,也下给穷人;下给义人,也下给不义的人。其实雨并不公道,因为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。
最伟大的牺牲是忍辱。最伟大的忍辱是反抗。
悲哀中的礼貌是虚伪。
风吹弯了路旁的树木,撕碎了店户的布幌,揭净了墙上的报单,遮昏了太阳,唱着,叫着,吼着,回荡着;忽然直弛,像惊狂了的大精灵,扯天扯地的疾走;忽然慌乱,四面八方的乱卷,像不知怎好而决定乱撞的恶魔;忽然横扫,乘其不备的袭击着地上的一切,扭折了树枝,吹掀了屋瓦,撞断了电线;可是,祥子在那里看着;他刚从风里出来,风并没能把他怎样了!
走吧,就是一时卖不出骆驼去,似乎也没大关系了;先到城里再说,他渴望再看见城市,虽然那里没有父母亲戚,没有任何财产,可是那到底是他的家,全个的城都是他的家,一到那里他就有办法。
他不愿再走,不愿再看,更不愿再陪着她;他真想一下子跳下去,头朝下,砸破了冰,沉下去,像个死鱼似的冻在冰里。
可是有一天方大小姐叫他去给放进十块钱,他细细看了看那个小折子,上面有字,有小红印;通共,哼,也就有一小打手纸那么沉吧。
夏先生的手很紧,一个小钱也不肯轻易撒手;出来进去,他目不旁视,仿佛街上没有人,也没有东西。
好几次,祥子很想抽冷子闸住车,摔后头这小子一交,但是他不敢,拉车的得到处忍气。
那时候,他满心都是希望;现在,一肚子都是忧虑。
难堪渐渐变为羞恼,他的火也上来了;他们瞪他,他也瞪他们。
她咽了口吐沫,把复杂的神气与情感似乎镇压下去,拿出点由刘四爷得来的外场劲儿,半恼半笑,假装不在乎的样子打了句哈哈:
好段
外面的黑暗渐渐习惯了,心中似乎停止了活动,他的眼不由的闭上了。不知道是往前走呢,还是已经站住了,心中只觉得一浪一浪的波动,似一片波动的黑海,黑暗与心接成一气,都渺茫,都起落,都恍惚。忽然心中一动,象想起一些什么,又似乎是听见了一些声响,说不清;可是又睁开了眼。他确是还往前走呢,忘了刚才是想起什么来,四外也并没有什么动静。心跳了一阵,渐渐又平静下来。他嘱咐自己不要再闭上眼,也不要再乱想;快快的到城里是第一件要紧的事。可是心中不想事,眼睛就很容易再闭上,他必须想念着点儿什么,必须醒着。他知道一旦倒下,他可以一气睡三天。想什么呢?他的头有些发晕,身上潮渌渌的难过,头发里发痒,两脚发酸,口中又干又涩。他想不起别的,只想可怜自己。可是,连自己的事也不大能详细的想了,他的头是那么虚空昏胀,仿佛刚想起自己,就又把自己忘记了,象将要灭的蜡烛,连自己也不能照明白了似的。再加上四围的黑暗,使他觉得象在一团黑气里浮荡,虽然知道自己还存在着,还往前迈步,可是没有别的东西来证明他准是在哪里走,就很象独自在荒海里浮着那样不敢相信自己。他永远没尝受过这种惊疑不定的难过,与绝对的寂闷。平日,他虽不大喜欢交朋友,可是一个人在日光下,有太阳照着他的四肢,有各样东西呈现在目前,他不至于害怕。现在,他还不害怕,只是不能确定一切,使他受不了。设若骆驼们要是象骡马那样不老实,也许倒能教他打起精神去注意它们,而骆驼偏偏是这么驯顺,驯顺得使他不耐烦;在心神最恍惚的时候,他忽然怀疑骆驼是否还在他的背后,教他吓一跳;他似乎很相信这几个大牲口会轻轻的钻入黑暗的岔路中去,而他一点也不晓得,象拉着块冰那样能渐渐的化尽。祥子是旧时代北平城的一个人力车夫。他原来生活在乡间,18岁时,失去了父母和几亩薄田,便跑到北平来。带着乡间小伙子的壮健与诚实,凡是卖力气就能吃饭的事他几乎都做过。但不久他看出拉车是件更容易挣钱的事,于是他拉上了洋车。祥子做事认真要强,当他拉着赁来的新车时,就在心里下了决心,他一定要有自己的车。
整整三年,他不吸烟,不喝酒,不赌钱,没有任何嗜好,凑足了100块钱,买了一辆新车。自从有了这辆车,祥子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儿。拉“包月”也好,拉“散座”也好,挣多少钱全是自己的。因为心里舒服,对人就更和气,买卖也就更顺心。祥子心想,照这样下去,至多二年,他又可以买辆车,一辆、两辆……慢慢就可以开车厂了。
没想到好景不长,北平城外军阀开始了混战,大兵到处抓人抓车。祥子明知危险,但为了多挣两块钱,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拉客出城了。走到半路,连人带车就被十来个兵捉去了。祥子的衣服鞋帽甚至系腰和布带,都被抢了去。他每天给大兵们扛行李、挑水烧水喂牲口。这些祥子都不怕,他只是心疼那辆自己用血汗挣来的车。祥子落了泪,他不但恨那些兵,而且恨世上的一切了。凭什么把人欺侮到这个地步呢?“凭什么?”祥子喊了出来。后来大兵们吃了败仗,祥子乘黑从兵营里偷跑回来,还顺手拉了三匹骆驼,卖了35块钱。从此他落下“骆驼祥子”的外号。
祥子的铺盖一直在西安门大街的人和车厂放着。车厂老板刘四爷,年轻时设过赌场、买卖过人口、放过高利贷、打过群架、抢过良家妇女,是土混混出身,懂得怎样对付穷人。他开的车厂有60多辆车,女儿虎妞协助他管理。虎妞长得虎头虎脑,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老姑娘。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,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,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。刘四爷管外、虎妞管内,父女俩把人和车厂治理得铁桶一般。厂子里常住有20来个车夫,收了车,大家不是坐着闲谈,便是蒙头大睡。只有祥子不愿闲着,他擦车、打气、晒雨布、抹油……干得高高兴兴,仿佛是一种极好的娱乐。刘家父女很喜欢他住在车厂里,因此有时祥子虽然不拉刘四爷的车,刘四爷仍允许他一直住在厂里。祥子回到人和车厂,把卖骆驼的35块钱交给刘四爷存着,他要从头做起,再买一辆自己的车。即使今天买上,明天丢了,他也得去买。这是他的志愿、希望,甚至是宗教。祥子一天到晚思索着这回事,算计着他的钱。每天早出晚归、省吃位用。为了多挣几个钱,他甚至和那些老弱的车夫抢生意。在同行们一片骂声里,他像一只饿疯的野兽飞奔。心里说:“我要不是为买车,决不能这么不要脸。”但祥子并非为了挣钱就丢失了所有的人格和尊严。在杨宅拉包月时,他不堪忍受对方牲口似的使唤,孙起赏钱摔在杨太太的胖脸上;他辞工了。从杨宅回到人和车厂时,已是深夜11点多。虎妞的屋里仍亮着灯,打扮得有些妖媚的虎妞把祥子叫进屋,强迫他喝了酒,然后和祥子同居了一夜。
自从和虎妞发生了关系,祥子心里十分憋闷,他觉得虎妞把他从乡间带来的那点清凉劲儿毁尽了。祥子开始竭力躲避虎妞了,正好老主顾曹先生要他拉包月,祥子欢天喜地地搬到了曹宅。曹先生在大学教书,思想进步,夫妻两人都很和气,祥子打算长期在这过下去。年关越来越近了,祥子对新年充满了新的希望。然而虎妞出现了,她挺着肚子说已怀了祥子的孩子,威胁祥子和她结婚。祥子只好听从她的摆布。一天晚上,祥子送曹先生去看电影,在茶馆里碰见了饿晕倒地的车夫老马。祥子为老车夫买了10个羊肉包子,老车夫只拿了两个,其他全给了自己的孙子小马。祥子仿佛从老车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。
祭灶那天晚上,祥子拉曹先生回家,路上被侦缉队盯上了。原来曹先生经常宣传社会主义言论,他被一个叫阮明的学生告发了。曹先生赶忙远走避难,他让祥子回家送信。一到家,祥子就被孙侦探抓住了。孙侦探敲榨去了他的全部积蓄,买车的计划又一次肥皂泡似地破灭了。
祥子没有别的路,只好又回到人和车厂。虎妞与祥子的关系,引起车夫们的讥笑。刘四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和臭拉车的勾搭上,他要女儿在他和祥子中间选择一个,结果虎妞要了祥子。刘四当时就与虎妞翻了脸,并把祥子撵出门去。虎妞索性自己租房子、雇花轿,嫁给了祥子。婚后,祥子才明白,虎妞并没有怀孕。她在裤腰上塞了个枕头,故意诱祥子上圈套。祥子不愿陪虎妞玩乐,一心想去拉车。虎妞要他去向刘四告软服输,祥子不去。后来刘四卖掉了车厂,不知到哪里玩乐去了,虎妞打探不出消息,这才绝了回家的心。她用自己的私房钱给祥子买了一辆车。车是同院车夫二强子的,他酒后揍死了老婆二强嫂,二强嫂的娘家要打官司,二强子只好卖掉车,用钱私下了结这件事。祥子知道这车的历史,不很喜欢要它。他拉这车,总感觉像拉口棺材似的,可是虎妞图便宜,祥子也无法说什么。
不久,虎妞真的怀孕了。祥子拼命拉车、干活儿。累得病倒了。这场大病不仅使他体力消耗过大,而且把虎妞的积蓄也用光了。为了生活,祥子硬撑着去拉车,二强子的女儿小福子也帮忙买东西做饭。但虎妞还是因为难产死去了。为了置办虎妞的丧事,祥子卖掉了车。
埋葬了虎妞,祥子一头倒在炕上,眼泪一串串流下来。车,车,车是自己的饭碗。买,丢了;再买,卖出去;三起三落,像个鬼影,永远抓不牢,却空受那些辛苦与委屈。小福子对祥子有情有意,祥子也很喜欢她,可负不起养她两个弟弟和一个醉爸爸的责任。祥子只好对小福子说:“等着吧!等我混好了,我一定来娶你。”然后离开了小福子,他又找了一个车厂,拉车去了。
过去那个要强、忠厚、努力的祥子不见了。他开始混日子。抽烟、喝酒、赌钱。在夏宅拉包月时,年轻的夏太太引诱祥子,使他梁上了淋病。祥子不再爱惜车了,他还跟巡警吵嘴打架,成了巡警眼中头等的“刺头”。
但祥子并没完全堕落。他常想照旧去努力自强,小福子的存在也常给祥子某种希望。曹先生避难回来,要祥子再来拉包月,还答应他把小福子接来同住。祥子高兴极了,他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找小福子,却得知了小福子被卖进妓院后自尽的消息。祥子在街上丧胆游魂地走,遇见了小马的祖父老马。老人因没钱买药,眼睁睁看着小马死在自己怀里。他叹道:“我算是明白了,干苦活儿的打算独自一个人混好,比登天还难。”祥子从此之后彻底变了。他没有回到曹先生那里,却变看法串宅门去骗钱花。怎么能沾点便宜,他就怎么办。多吸人家一支烟卷,买东西使出个假铜子去,喝豆汁多吃几块咸菜,拉车少卖点力气而多挣一两个铜子,都使他觉得满意。为了一点赏钱,他还出卖了阮明。最后,祥子的信用丧失得已赁不出车来,他的病也渐渐严重。于是,他又靠给红白喜事做杂工来维持生命,他成了个还有口气的死鬼。
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,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。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,可是变成了走兽。这一点也不是他自己的过错。他停止住思路,不再有希望,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往下坠,坠入那无底的深坑。他吃,他喝,他嫖,他赌,他懒,他狡猾,因为他没有了心,他的心被人摘了去。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,等着溃烂,预备着到乱坟岗子去。
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,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。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,可是变成了走兽。这一点也不是他自己的过错。他停止住思路,不再有希望,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往下坠,坠入那无底的深坑。他吃,他喝,他嫖,他赌,他懒,他狡猾,因为他没有了心,他的心被人摘了去。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,等着溃烂,预备着到乱坟岗子去。
参考资料:N多的百度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