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个回答 2011-06-16
虞美人(李煜 南唐)
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
雕阑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。
叹,生不逢时。也许在盛世,他是一个开明君主,也许不在帝王家,他是一个绝代词人。但,没有也许,“千古词帝,昏庸帝王”是世俗给予他的评价,可历史谁又说得清呢。我就是欣赏他,欣赏他的儒雅,欣赏他的才华,欣赏他的浪漫。
李煜,原名李从嘉,字重光,史称南唐后主。后以“日以煜之昼,月以煜之夜”之意改名李煜。大概是希望自己对于南唐,就像是日月对于天地吧,可以使之重焕生机,可终究事与愿违。在位15年,降宋后封违命侯。虽说是个侯爵,但却有名无实。“违命”二字,本就是宋太祖对李煜的讽刺。所以,李煜在北宋的三年,承受的是物质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。从一国之主到阶下之囚,李煜或许花了很久才接受“违命侯”的称呼。他只是怀念着,思念着,那物是人非的江南故国。“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。别时容易见时难。”他被痛苦塞得满满的,便做了个速记员,他的毛笔蘸的是墨水,流的是生命的哲学。
这首流传至今的千古绝唱,在美丽的七夕之夜,李煜的42岁生日时完成。通过今昔交错对比,流露了不加掩饰的故国之思,表现了一个亡国之君的无穷哀怨。这是他的绝笔词,相传七夕之夜中命歌伎唱此词,闻声于外,宋太宗知道后,震怒,赐酒将他毒死,结束了李煜3年的囚徒生活,结束了李煜身不由己的一生。这里想说明一下,李煜所服的毒酒,名曰“牵机”。此药借助酒兴,会引起全身性抽搐,最后佝偻而死,头与脚蜷在一起,状似牵机,死状是极其惨烈的。
这首词以问起,以答结;由问天、问人而到自问,通过凄楚中不无激越的音调和曲折回旋、流走自如的艺术结构,使作者沛然莫御的愁思贯穿始终,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应。
春花秋月的美好时光,何时了结。因为一看到春花秋月,就有无数往事涌上心头,想到在南唐时欣赏春花秋月的美好日子,不堪回首,所以怕看见春花秋月。在东风吹拂的月明之夜,金陵的故国生活不堪回顾了。那里宫殿的雕栏玉砌应该还在,只是人的容貌因愁苦变得憔悴了。倘若要问有多少愁苦,恰恰象一江春水的向东流去,无穷无尽。
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”“春花秋月”这些最容易勾起人们美好联想的事物却使李煜倍添烦恼,他劈头怨问苍天:年年春花开,岁岁秋月圆,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呢?一语读来,令人不胜好奇。但只要我们设身处地去想象词人的处境,就不难理解了:一个处于刀俎之上的亡国之君,这些美好的事物只会让他触景伤情,勾起对往昔美好生活的无限追思,今昔对比,徒生伤感。问天天不语,转而自问,“往事知多少。”“往事”当指往昔为人君时的美好生活,但是一切都已消逝,化为虚幻了。自然界的春天去了又来,为什么人生的春天却一去不复返呢?
“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”“东风”带来春的讯息,却引起词人“不堪回首”的嗟叹,“亡国之音哀以思”,大抵只能如此吧。让我们来想象:夜阑人静,明月晓风,苟且偷生的小楼又一次春风吹拂,春花又将怒放。幽囚在小楼中的不眠之人,听着春风,望着明月,不由凭栏远望,对着故国家园的方向,多少凄楚之情,涌上心头,又有谁能忍受这其中的况味?“又”字表明此情此景已多次出现,这精神上的痛苦真让人难以忍受,透露出他内心多少凄楚和无奈!东风又入,可见春花秋月没有了结,还要继续;而自己仍须苟延残喘,历尽苦痛折磨。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是“月明中不堪回首故国”的倒装。词人在这里发出的岂止是深沉的叹息,简直是痛彻肺腑的呼号。夜深人静,倚楼远望,只见月光如水。眼前的一切更激起他对南唐故国的深深怀念。“不堪回首”,但毕竟回首了。
回首处“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”。想象中,故国的江山、旧日的宫殿都还在吧,只是物是人非,江山易主;怀想时,多少悲恨在其中。“只是”二字以叹惋的口气,传达出无限怅恨之感。这两句就是具体写“回首”“故国”的——故都金陵华丽的宫殿大概还在,只是那些丧国的宫女朱颜已改。这里暗含着李后主对国土更姓,山河变色的感慨!“只是”二字,极为沉重,传达出物是人非的无限怅惘。“朱颜”一词在这里固然具体指往日宫中的红粉佳人,但同时又是过去一切美好事物、美好生活的象征。
以上六句在结构上是颇具匠心的。几度运用两相对比和隔句呼应,反复强调自然界的轮回更替和人生的短暂易逝,富有哲理意味,感慨深沉。一二两句春花秋月的无休无止和人间事的一去难返对比;三四两句“又东风”和“故国不堪回首”对比;五六两句“应犹在”和“改”对比。“又东风”、“应犹在”又呼应“何时了”;“不堪回首”、“朱颜改”又呼应“往事”。如此对比和回环,形象逼真地传达出词人心灵上的波涛起伏和忧思难平。
诗人竭力将美景与悲情,往昔与当今,景物与人事的对比融为一体,尤其是通过自然的永恒和人事的沧桑的强烈对比,把蕴蓄于胸中的悲愁悔恨曲折有致地倾泻出来,凝成最后的千古绝唱—— “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悲慨之情如冲出峡谷、奔向大海的滔滔江水,一发而不可收。词人满腔幽愤,对人生发出彻底的究诘:“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!”人生啊人生,不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悲愁么?“一江春水向东流“是以水喻愁的名句,显示出愁思如春水的汪洋恣肆,奔放倾泻;又如春水之不舍昼夜,长流不断,无穷无尽。这九个字,确实把感情在升腾流动中的深度和力度表达出来了。九字句,五字仄声,四字平声,平仄交替,最后以两个平声字作结,读来亦如春江波涛时起时伏,连绵不尽。这最后两句也是以问答出之,加倍突出一个“愁”字,从而又使全词在语气上达到前后呼应,流走自如的地步。
全词虚设回答,在问答中又紧扣回首往事,感慨今昔写得自然而一气流注,最后进入语尽意不尽的境界,使词显得阔大雄伟。
这首《虞美人》充满了悲恨激楚的感情色彩,其感情之深厚,强烈,真如滔滔江水,大有不顾一切,冲决而出之势。一个处在刀俎之上的的亡国之君,竟敢如此大胆地抒发亡国之恨,是史所罕见的。李煜这种纯真感情的全心倾注,大概就是王国维说的出于“赤子之心”的“天真之词”吧,以致他为此付出了生命。
以上是官方的,应试的赏析。其实我觉得读词,就是一种心与心的交流与共鸣。
我是偏爱李煜的,他词总是一波三折,回环往复。他有一种抵抗孤独的姿势,僵硬而又柔软。但最后,似乎总是徒劳无功。
我们能把他的矛盾看得一清二楚,甚至可以将词句一句句拆开分析:哪里用了平声,哪里用了仄声,什么词与什么词相对应,这句表现了词人什么感情......我们可以理智的指指点点,这两句如何,那两句有如何。他却不可能想我们一样理智。
在他问出“春花秋月何时了”时,我们除了被那巨大的悲伤命中,又能说些什么?
他已经累了,就连春花秋月,他一直爱着的东西也厌倦了。在那个时候,他对活着本身都是满心怨恨的。
未来和他的心意背道而驰,过去是他无论如何都挣不脱的网。与其说他能把悲痛写得酣畅淋漓,不如说他的生命本就包含了强烈的悲剧意味。
他想放下,却不会忘记;他想麻木,却偏又敏感。
上天许是企图通过他的手,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笔永不退色的朱红,然而,却不得不牺牲了他的一生。
到最后,死亡对他来说,已经是一种救赎了。后主的死亡不痛苦,这是我笃信的。
“做个才人真绝代,可怜薄命做君王”。出生重瞳,帝王之相,却生性文雅,漠视官场。或许,这就是宿命吧——无奈为人君。这一生,是幸?抑或不幸?思悠千载,孰能定论?
生于七夕,卒于七夕,是诞辰,亦是祭日。从李从嘉到李煜,再到后主,这一生,写下的尽是“无奈”二字……
这是之前我在班里的一篇讲稿,也借鉴了网上的东西,也有自己的加工,其他书上的语句,希望你可以参考。PS.我超爱从嘉的....本回答被网友采纳
第2个回答 2011-06-07
这是一曲生命的哀歌,作者通过对自然永恒与人生无常的尖锐矛盾的对比,抒发了亡国后顿感生命落空的悲哀,语语呜咽,令人不堪卒读。全词抒写亡国之痛,意境深远,感情真挚,结构精妙,语言清新;词虽短小,余味无穷。春花浪漫,秋月高洁,本令人人欣喜,但对阶下之囚来说,却已了无意趣了。全词以问起,以答结;由问天、问人而到自问,通过凄楚中不无激越的音调和曲折回旋、流走自如的艺术结构,使作者沛然莫御的愁思贯穿始终,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应。上阙承故国明月,点出物是人非之意。全词到此为止的六句,都是两两对照,写出永恒与无常的巨大反差,表现作者对宇宙与人生关的思索。"何时了" 三字虽问得离奇,实含两层意蕴:往昔岁月是何时了却的?劫后之残生又将何时了却呢?这表明了他对生命的决绝心态。春花秋月无尽而人生有尽,这不仅是令李煜感到悲哀的,也是人类之大悲哀。由小楼进而联想到故国, "不堪回首" 四字乃心中滴血之语。"月明中" 既是呼应起句"春花秋月" 之 "月",也是将小楼、故国,人生等等统统笼罩在永恒的月色中,则李煜个人之悲哀自然就直逼人类之大悲哀。“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”“东风”带来春的讯息,却引起词人“不堪回首”的嗟叹,“亡国之音哀以思”。夜阑人静,明月晓风,幽囚在小楼中的不眠之人,不由凭栏远望,对着故国家园的方向,多少凄楚之情,涌上心头,又有谁能忍受这其中的况味?一“又”字包含了多少无奈、哀痛的感情!东风又入,可见春花秋月没有了结,还要继续;而自己仍须苟延残喘,历尽苦痛折磨。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是“月明中不堪回首故国”的倒装。“不堪回首”,但毕竟回首了。回首处“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”。想象中,故国的江山、旧日的宫殿都还在吧,只是物是人非,江山易主;怀想时,多少悲恨在其中。“只是”二字以叹惋的口气,传达出无限怅恨之感。以上六句在结构上是颇具匠心的。几度运用两相对比和隔句呼应,反复强调自然界的轮回更替和人生的短暂易逝,富有哲理意味,感慨深沉。煞尾两句自问自答,以具象的流水比喻抽象的愁怀,写出愁思之无无际、无穷无尽、无休无止、无法遏制,以水喻愁,含蓄地显示出愁思的长流不断,无穷无尽。此句不仅新颖警辟,而且既贴切又富有力度,遂为名句。李煜此词所以能引起广泛的共鸣,在很大程度上,正有赖于结句以富有感染力和向征性的比喻,将愁思写得既形象化,又抽象化:作者并没有明确写出其愁思的真实内涵——怀念昔日纸醉金迷的享乐生活,而仅仅展示了它的外部形态——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。愁思如春水涨溢恣肆,奔放倾泻,又如春水不舍昼夜,无尽东流。九个字平仄交替,读来亦如满江春水起伏连绵,把感情在升腾流动中的深度和力度全表达出来了。这样人们就很容易从中取得某种心灵上的呼应,并借用它来抒发自已类似的情感。因为人们的愁思虽然内涵各异,却都可以具有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那样的外部形态。由于“形象往往大于思想”,李煜此词便能在广泛的范围内产生共鸣而得以千古传诵了。